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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字的先知

不识字的先知
 


本文是著名学者穆特赫里于1938年撰写发表的一篇篇幅较长的文章。进入20世纪80年代,正值穆圣为圣15世纪,伊朗侯赛尼耶指导机构将该文章命名为《封印万圣的穆罕默德》一书出版发行。穆特赫里在世时,以论文的方式出版发行。该书再版时又重新排版,并对书中引用的阿拉伯语句子加上读音符号。伊玛姆霍梅尼在世时非常重视穆特赫里的著作,并呼吁人们学习他的著作,复兴他的思想。

  作者表示,他写此书的本意是消除《穆圣生平》一书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和对穆圣的误解,并简捷地阐释伊斯兰先知为圣的神圣目的。

  穆圣没有上过学

  伊斯兰先知穆罕默德(求主赐福之)(以下简称穆圣)一生没有上过一天学,没有读过一本书,没有得到过任何老师的指点,他既不会读也不会写,是个真正的“文盲”。

  至今没有一位历史学家——无论是穆斯林还是非穆斯林——声称穆圣在孩提时,或青年时,或中年时或老年时,或是在为圣时跟随某人学习过读书写字,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声称,穆圣在为圣前读过一段诗歌或写过一句话。

  穆圣时代的阿拉伯民族,特别是希贾兹的阿拉伯人几乎都没有文化,能读会写的人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在当时那种不重视学习和教育的环境中,没有人会主动学习知识。正因为此,仅有的几位擅长诗歌的“文人”受到了人们的特别尊重。

  众所周知,当时反对穆圣的人们诬蔑说,“穆圣所受的启示是他人传授的”,但从未有人说,穆圣能读会写,通过阅读书籍,查找资料,妄称启示。如果穆圣真能读会写,在当时肯定会有人站起来指责穆圣妄称先知,抄袭他人的思想。

  东方学家直言不讳

  研究伊斯兰历史的东方学家一向以批判的眼光看待伊斯兰历史,但他们从未发现穆圣能读会写的丝毫证据。他们坚信:穆圣的确是个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产生于一个没有文化的民族的先知。卡尔拉伊勒在自己的著作中写道:“我们不应忘记:穆罕默德从没有跟任何人拜师求学。即使在当时的阿拉伯民间已经有文字形成,但是我坚信穆罕默德决不会读写,他只学会了如何在沙漠中生活。”

  威廉·杜朗特在其《文明历史》一书中写道:“没有一个人认为,有人教授穆圣读书写字。在那个时代,阿拉伯人根本不重视读书识字,当时在古莱氏部落中能读会写的不超过17人,穆罕默德能读会写的可能性太小。穆圣为圣后有专门的书记官,他宣读的《古兰经》使阿拉伯语修辞达到了顶峰,他把人生最优美的哲理教授给了阿拉伯人。”

  约翰·戴维·普拉特写道:“从通常的教学惯例角度来说,穆罕默德没有上过学,他所能掌握的人生哲理仅仅是部落中人们通常所说的和当时在人们中间流行的。”

  库斯坦·瓦热利·吉尤尔吉尤在其《重新认识先知穆罕默德》一书中写道:“尽管穆罕默德是文盲,但是降示给他的第一节经文却是关于笔、学习和教授知识的内容。这足以说明,在重视知识这一点上,其它宗教无法与伊斯兰教相媲美。如果穆罕默德是一位学者,这节经文下降在希拉山洞也不足为奇,因为学者知道知识的重要性。但是,穆罕默德根本没有文化,没有上过学。对此我要向穆斯林表示祝贺,祝贺他们的宗教起点是知识,他们从一开始就重视知识。”

  古斯塔·洛本也在其著作《阿拉伯与伊斯兰文明》一书中写道:“众所周知,伊斯兰先知穆罕默德是个文盲,事实也证明他的确是个文盲。假设穆罕默德是个有学问的人,那么,《古兰经》中的句子结构不会像现在这样。此外,如果他不是文盲,就不能够在人们中间传播新的宗教。因为文盲更能了解蒙昧时代的需求,更能引导人类走上正道。总之,暂且就穆罕默德是不是文盲不论,但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即穆罕默德的思维和理智达到了人类顶峰。”

  古斯塔·洛本由于对《古兰经》的真谛缺乏足够的认识和了解,由于受唯物思想的影响,所以对《古兰》经文的深刻含义做出了错误判断,对《古兰经》的结构做出了错误的声称,并说什么“文盲比学者更能了解蒙昧时代的需求”。这是对《古兰经》和穆圣的亵渎。但与此同时,他承认,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伊斯兰先知能读会写。

  关于伊斯兰历史的研究,穆斯林更有发言权,但在这里引用西方东方学者的研究,是想表明,如果穆圣的确能读会写,《古兰经》不是安拉的启示而是他的作品,那么这些东方学者,肯定会找出许多证据反驳伊斯兰教,但他们翻遍了所有历史,费尽了所有心思都没有找到能够证明穆圣上过学,读过书的证据。

  穆圣曾随叔父前往沙姆(今叙利亚)经商,中途休息时与一位名叫布海拉的修道士邂逅,这一历史事件引起了东方学者的注意,他们猜测穆圣在与修道士的短暂会谈中学到了一些关于宗教的东西。

  穆圣在旅途中与修道士短暂的会谈这不足挂齿的一点小事都引起反对者的关注,他们企图从这里打开破口,攻击伊斯兰教。可想而知,如果穆圣真的能读会写,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搜集历史资料,然后用放大镜扩大数十倍,甚至数百倍进行渲染和攻击。

  为了进一步证实穆圣没有上过学,既不能读书,也不能写字,我们从以下两个方面展开论述:

  1.接受使命之前。

  2.完成使命期间。

  在穆圣完成使命期间,仍然要解答一个问题:穆圣是否会读会写。最后,我们将总结,无论是穆斯林学者,还是非穆斯林学者都一致认为,先知穆罕默德在为圣前,的确不会读写。但在为圣后,是否仍然不会读写,不那么肯定。不过有一点能肯定:即穆圣在完成使命期间,的确不会写、不能读的证据不是那么确凿。什叶派某些传述表明:穆圣在完成使命期间已经学会了读,但仍不会写。但这些传述存在矛盾,不足为证。多数学者认为:穆圣在完成使命期间既不会读也不会写。

  我们研究穆圣在“接受使命之前”是否会读写这一问题之前,有必要研究一下那个时代阿拉伯人的文化状况和受教育程度。

  历史表明,伊斯兰教兴起时,能读会写的阿拉伯人屈指可数,非常有限。

  希贾兹文字的形成

  白拉扎里在《最后征服的城市》一书中这样描述希贾兹阿拉伯文字形成的历史:“阿拉伯字母是与沙姆为邻的塔伊部落的三个人首次发明的,阿拉伯字母的发音是根据古叙利亚语推定的。之后,安巴尔地区的一些人跟他们三人学会了书写,赫拉人又从安巴尔人那里学会了书写。杜迈坚德立的埃米尔艾克丹·本·阿卜杜迈里克·肯迪的兄弟巴沙尔·本·阿卜杜迈里克·肯迪经常去赫拉地区,他从赫拉人那里学会了阿拉伯语书写。巴沙尔前往麦加经商,艾布·苏福扬的叔叔——苏福扬·本·欧米和艾布格斯·本·阿卜杜迈纳夫·本·宰赫拉看见他写字,要求他教他俩写字,他就把阿拉伯文字书写教给了他俩。后来,巴沙尔和这两个人一起去塔伊夫做生意,塔伊夫的戈兰·本·塞莱迈·赛戈菲又从他们那里学会了书写。巴沙尔与他俩分路前往埃及。后来成为穆圣著名书记官的阿莫鲁·本·扎拉来就是在巴沙尔那里学会书写的。巴沙尔返回了沙姆(今叙利亚),在那里,他教授许多人学会了书写。”

  伊本·纳蒂姆在其著《索引》一书的第一章中,提到了白拉扎尔的上述说法。伊本·纳蒂姆自伊本·阿巴斯的传述:阿拉伯语文字是布兰部落的三个人首次发明的。布兰部落在安巴尔地区生活,赫兰人是从安巴尔人那里学会阿语书写的。

  伊本·哈里墩也在《历史学导论》的前言中也提到了白拉扎尔的上述说法,并给予证实。白拉扎尔引经据典地说:在伊斯兰教兴起时,整个麦加有文化的人只有几个。他说:“伊斯兰教兴起后,古莱氏部落中只有17人会书写,他们是:欧麦尔·本·哈塔布、阿里·本·艾比塔利布、欧斯曼·本·阿法、艾布·阿比德·贾拉赫、塔里哈、叶兹德·本·艾比素福杨、艾布·哈兹夫·本·拉比阿、哈托布·本·阿麦鲁·阿米利、艾布·塞莱迈·迈赫祖米、阿巴·本·赛义德欧马韦、哈里德·本·赛义德·欧马韦、阿卜杜拉·本·萨迪·本·艾比·萨拉赫、呼瓦伊托布·本·阿卜杜阿扎、艾布苏福杨·本·哈拉布、穆阿维耶·本·艾比素福杨、贾西姆·本·绥赖特和阿拉乌·本·哈兹拉米。当然,哈兹拉米不是古莱氏人,而是与古莱氏部落有协约的人。”

  白拉扎尔还指出,当伊斯兰教兴起时,麦加阿拉伯人中只有一位妇女能读会写,她就是阿卜杜拉·阿德维的女儿莎法。她后来成了穆斯林,也是第一批迁士。

  白拉扎尔说:“这位妇女正是教穆圣的妻子哈菲赛写字的人。有一天穆圣对她说:‘你教会哈菲赛写字,现在请你教她《陆基耶特纳姆利》’”。白拉扎尔还表示,先知正式公开宣传伊斯兰教后,就有数位穆斯林妇女能读会写,她们至少能读。他说,穆圣的妻子哈菲赛和首批女迁士——欧格白·本·艾比穆尔特的女儿欧姆库勒苏姆都能书写。萨迪之女阿伊舍也说,我的父亲教我写字。米格达德的女儿凯里买也写道:穆圣的妻子阿伊舍会读不会写,欧穆塞莱迈同样会读不会写。

  白拉扎尔之后提到了穆圣在麦地那书记官的名字。他说:伊斯兰教出现后,麦地那著名的欧司和哈兹拉季两大部落中有11个人会写字,并提及了这11人的名字。

  阿拉伯文字进入希贾兹时,颇受欢迎,因为希贾兹当时的环境表明,当地人还是非常喜欢有学识的人。毕竟在伊斯兰出现时,无论在麦加还是在麦地那,真正能读会写的人几乎屈指可数,能读会写者的大名也被光荣地记入史册。假如穆圣的大名也在其中,无疑是证明穆圣能读会写最有力的证据,但是史册中没有先知的大名,显而易见,穆圣根本不会读写。

  为圣时期特别在麦地那时期

  诸多迹象已经表明:穆圣在为圣期间不会读写。但是尽管如此,无论是什叶派还是逊尼派就此问题没有统一的看法。有人质疑:真主启示穆圣所有东西,难道就没有启示穆圣如何读写?

  什叶派有几段圣训表明:穆圣在为圣时会读不会写。对此,松杜格学者在《教法来源》一书中写道:“真主向穆圣降示启示时,穆圣只读不写。当艾布苏福杨归信独一的真主后,穆圣的叔父阿巴斯立即给穆圣写了一封信。信到穆圣的手中时穆圣正在麦地那郊区的一个果园,穆圣看完信后,并没有告诉圣伴们信的内容,而是命令他们全部进城,等到人们全部回城后,他才告诉他们信的内容。”

  但是在《宰伊尼·达赫兰生平传》中,关于阿巴斯信件的传述与《教法来源》一书引述的恰恰相反,这本书中说:“当穆圣收到阿巴斯的信件时,穆圣拆开信封后让艾比·本·卡尔拜读,卡尔拜读完信后,穆圣告诉他不要向他人泄漏信的内容。之后,穆圣来到圣伴萨迪·本·拉比尔家,告诉他阿巴斯的信件内容,同样告诉他不要泄漏信的内容。”

  还有些人认为:穆圣在为圣时能读会写。赛义德穆尔泰扎援引《光明的海洋》一书中说到:“一部分学者认为,穆圣在世时能读会写。”

  赛义德·穆尔泰扎本人也引证一段著名的圣训说道:“根据著名传述和历史表明,穆圣在归真时命令人:拿来笔墨,我给你们写下律法,以免你们迷误。”

  这段“笔墨圣训”不能证明穆圣会读会写,因为它没有坦言穆圣是否要求亲自写?假设穆圣想当众写下遗嘱,那么他定会让大家签名做见证,如果这样,他所说的“我给你们写下律法,以免你们迷误”的这句话是正确的。从文学角度来说,这种表达方式称为“虚拟证据”,虚拟证据属修辞学类,在阿拉伯语或非阿拉伯语言中较为流行使用。

  穆圣的书记官

  伊斯兰著名历史文献记载:穆圣在麦地那时,有个记录小组。记录小组记录了真主的启示、穆圣的话语、人们之间的交易签约和穆圣致以物配主者、有经者的信函、以及穆圣致麦地那周边主管税务、战利品、五分之一课税办事处的信函。

  真主的启示和穆圣的训示一直完好无损地保留到今天,穆斯林们代代受益。至于那些签约和穆圣致他们的信件内容也都一一记录在史书中。穆罕默德·本·萨迪在《阶级》一书中多次转引了穆圣的信函内容。

  穆圣的信函可分三类,大部分是写给世界各国领袖、部落首领、罗马国王、波斯国王以及一些知名人士的,穆圣在信中奉劝他们皈依伊斯兰教。还有一些信函是穆圣下达的命令和颁布的教法令。第三类是有关其他事务的信件。

  每封信函都有执笔者的签字和身份。据说,第一位在信尾注明自己身份的人是著名圣伴——艾比·本·卡尔拜。这些信件和协约没有一封信是穆圣自己写的。换句话说,我们没有看到某封信是穆圣亲自写的。夸张地说,没有见到穆圣亲手记录的一节古兰经文。

  历史书籍都记载了穆圣书记官的名字。雅古比在其著《雅古比历史》第二本中说道:“记录穆圣启示、信件、和协约的书记官们分别是:阿里·本·艾比塔利布、欧斯曼·本·阿法、阿莫尔·本·阿斯、穆阿维耶·本·艾比苏富杨、沙勒哈比勒·本·哈萨乃、阿卜杜拉·本·萨迪·本·艾比萨勒赫、穆尔勒·本·沙阿本、穆阿兹·本·加比勒、栽德·本·萨比特、赫兆勒·本·拉比尔、艾比·本·卡尔拜、贾西姆·本·绥赖特和哈绥那斯里。

  麦斯欧迪在《提醒与监督》一书中关于先知的书记官作了详细地说明。他写到,这些书记官分工合作,各尽其责。他说:“哈立德·本·萨伊德·本·阿绥是穆圣的助手,他专门记录遇到的各种问题。穆尔拉什·本·舒尔布和哈绥·本·奈米尔、阿卜杜拉·本·阿勒嘎姆和加希姆·本·绥来特负责记录人们之间的协约和交易凭据。宰比尔·本·阿瓦姆和加希姆·本·绥来特专记税收和施舍款。穆尔吉卜·本·艾比法图买·杜斯专管战利品。宰德·本·萨比特·安萨利专门负责给各国领袖和国王写信,他同时也是穆圣的翻译官。他懂波斯语、罗马语、吉布提语和埃塞俄比亚语,他是从居住在麦地那的波斯人、罗马人、吉布提人和埃塞俄比亚人那里学会这些语言的。赫兹来·本·拉比尔负责保管信件,每当某个记录员有事,他就替他做记录工作。他以“赫兹来”记录员而著称,赫兹来在第二任哈里法欧麦尔执政时期发生的伊斯兰征服事件中获救,遗憾的是没过多久他就归真了。阿卜杜拉·本·萨迪·本·艾比萨拉赫有一段时间做记录员,但是后来他判教了,加入到以物配主者的行列。沙勒哈比勒·本·哈赛那·塔比赫也给穆圣做过记录。阿巴·本·萨伊德和阿拉乌·本·哈兹拉米有时也为穆圣记录过。穆阿维耶在穆圣归真的前几个月为穆圣记录过。以上这些人都是正式的记录官,但是,那些有时只为穆圣书写过一两封信的人没有被记载在穆圣记录官的名单中,我们也就不提了。

  麦斯欧迪在这里还提到:像阿里、阿卜杜拉·本·麦斯欧德和艾比·本·卡尔拜等人都是记录启示和起草正式文件的专业人员。

  伊斯兰历史和圣训表明:有许多人不远万里来向穆圣请教各种问题,穆圣富有哲理的答复令他们钦佩和满意。穆圣在各种集会上和其他时候发表的讲话都被记录。但在这些记录中,我们还是未发现穆圣所回复的信中有一句是他自己写的。如果穆圣真正写了一句,那么穆斯林必定会想方设法将其保留下来,作为吉祥物,视为自己最大的荣耀,而引以自豪。犹如伊玛姆阿里和其他伊玛姆他们留下的书法遗迹一样,数世纪以来,一直被先知家族或什叶派穆斯林保留至今。据悉,现留在世上极其珍贵的几本《古兰经》就是伊玛姆们留下来的。宰德·本·阿里·本·侯赛因和叶哈耶·本·宰德为了保存好《赛贾迪耶篇章》,不惜重金采用了当时最好的保存技术。

  伊本·纳蒂姆在《索引》第二章中讲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他说:“我结识了一位名叫穆罕默德·本·侯赛因的库法什叶派人士,他以“伊本·艾比巴尔利”著名。这个人拥有一个奇特的图书馆,据悉,他也是从库法的另一个什叶派人那里收购的这家图书馆。该图书馆之所以奇特是因为馆中的每一本书或书的每一页上面都清楚地标明“此书为某人手迹”,而且还有众学者签名证明是某某人手迹。在这个图书馆中就有哈桑·本·阿里和侯赛因·本·阿里两位伊玛姆的手迹,一直被保留下来。馆中还有伊玛姆阿里和穆圣书记官们亲手写的文件和协约,这些都一直被保留着。试问,这本永恒的迹象——《古兰经》完好无损地保留至今,而穆圣却又只字不会,在此情况下,穆斯林是怎样一字不漏地将《古兰经》全文保留至今的呢?

  相关文献资料已显示,穆圣在为圣时绝不会写,在为圣时能否会读的问题至今没有绝对否定。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穆圣在为圣时会读,但有更多的证据表明穆圣在为圣时不会读。

  侯戴伊比耶事件

  穆圣一生中发生的诸多事件表明:穆圣在麦加和麦地那时都不会读写。但是发生在历史敏感时期的“侯戴伊比耶”事件,尽管史料和圣训对这次事件本身存在争议,但是此次事件从另一侧面反映出穆圣能读写。

  伊斯兰教历6年11月,穆圣离开麦地那前往麦加准备完成副朝和正朝。旅行前,穆圣下令将朝觐期间宰牲的骆驼打上标记,但是,朝觐驼队行至距离麦加大约两个“法勒萨赫”(一个法勒萨赫约等于6公里)的“侯戴伊比耶”地区时,古莱氏部落摆开战事,禁止穆斯林进入麦加城朝觐。此时正值禁月,而且根据蒙昧时代的法律,即使古莱氏部落也无权阻止他人进入麦加城。穆圣就向他们解释:我只朝拜天方而已,完成朝觐功课就立即离开麦加。但是古莱氏部落还是不同意。而穆斯林们坚持要强行进入麦加,穆圣没有同意,穆圣不想做不敬天方的事,穆圣同意与古莱氏部落达成一项和平协约。

  和平协议草案由穆圣口述阿里执笔。当穆圣说完:“奉普慈特慈的真主之名”时,古莱氏部落代表苏赫里·本·阿莫尔立即抗议:这是你们的习惯,我们不习惯用,你应该写:“主啊!以你的名义”。穆圣同意了,他命令阿里就照他们说的写。之后穆圣又说:“这项协约是真主的使者穆罕默德和古莱氏族签订的”。古莱氏族代表又提出抗议,他说:我们并不承认你是真主的使者。只有你的支持者承认你是真主的使者,如果我们认为你是真主的使者,就不会和你作战,也不会阻止你进入麦加,你就写你自己和你父亲的名字。穆圣说:“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我就是真主的使者”。然后他命令阿里说,你这样写:“这项协约是穆罕默德·本·阿卜杜拉与古莱氏部落之间签订的。”

  穆斯林们对此事件非常激愤,从那时起,历史书籍在传述此次事件的细节时开始出现分歧。

  《伊本·西萨姆》和《布哈里》两部圣训的“圣战中与敌方讲和的条件”一篇中写道:敌人是在穆圣命令阿里写‘真主的使者穆罕默德’这句话时提出抗议的,当时穆圣同意把“真主的使者穆罕默德”改写成“穆罕默德·本·阿卜杜拉”。但是,多数传述为:当阿里写了“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这句话时对方提出抗议的,穆圣才要求阿里删除此句,阿里亲手删除了那段吉祥的句子,并祈求饶恕。

  什叶派圣训统一认为,阿里拒绝删除那句话,穆圣亲手删除了那句话。之后,阿里写上“穆罕默德·本·阿卜杜拉”。

  值得一提的是:什叶派和逊尼派圣训中都有“穆圣要求阿里指出‘真主的使者穆罕默德’”这句话,并说“把我的手放在上面,我自己擦了它”。阿里按穆圣的吩咐做了,穆圣亲手擦去“真主的使者”几个字。之后阿里写了“阿卜杜拉之子”,这表明字是阿里写得而不是穆圣写的。而且根据什叶派和逊尼派共同引用的这段传述,足以表明穆圣既不会读也不会写。

  艾布白克尔·阿提格·尼莎布尔·苏里阿巴迪在《古兰经故事》中关于“侯戴伊比耶” 战役如是描述:当古莱氏族代表苏海勒·本·阿穆尔看见阿里在签约合同上写 “真主的使者”这句话时立即提出抗议,他说:这个协议是穆罕默德·本·阿卜杜拉与苏海勒·本·阿穆尔签订的。之后,穆圣对阿里说,请把“真主的使者”抹去,阿里当时于心不忍。尽管穆圣说了几次,阿里还是不忍心抹去,这时穆圣就说:将我的手指放在上面,我自己抹去。这足以证明穆圣是文盲。阿里就拿着穆圣的手指放在上面,穆圣亲自抹去,直到苏海勒·本·阿穆尔满意。

  雅古比在《雅古比历史》中写道:穆圣命令阿里把“真主的使者”改写成“阿卜杜拉之子”。

  《穆斯林圣训集》也写道:阿里拒绝抹去后,穆圣就说:指给我,阿里指给穆圣,穆圣就抹去了那几个字,之后写上“阿卜杜拉之子穆罕默德”。

  同一事件,有的写:穆圣在抹去时请求阿里帮助。有的写:穆圣抹去后自己写了。但是传述者想要表明:协议是穆圣口述阿里执笔,因为圣训原文明确写道:穆圣抹去时请求阿里的帮助。

  《塔巴里历史》、《伊本·凯塞里》和《布哈里圣训》

  中写道:穆圣抹去后,第二次他自己写。以上三部圣训描述:穆圣从阿里手里接过笔自己写。在《塔巴里历史》和《伊本·凯塞里》书中还附加这么一句“穆圣从阿里手中拿到笔后,写了一些连他自己也不认识的东西。”

  《塔巴里历史》和《伊本·凯塞里》两部著作还证实:穆圣从来不写,但是在侯戴伊比耶战役中例外。

  有些人妄称“穆圣是接受过天启教育的人,如果他想写完全可以写,但是他不写”,而以上这段圣训竟成了这些人的佐证。他们同时声称,“穆圣从没有写过诗歌,甚至从没有读过他人的诗歌,但是假如他想读其他人的诗歌,他也会读出来”。换句话说,“读是可以读出来,就是读音很不规则,听不出诗歌的韵味来”。因为真主没有赋予他做诗歌的天赋,正如《古兰经》第36章第69节经文所说“我没有教他诗歌,诗歌对于他是不相宜的。这个只是教诲和明白的《古兰经》”。

  综上所述,对侯戴伊比耶战役的描写不尽相同。有的人还把“阿卜杜拉之子”认为是穆圣的签字,以此来证明穆圣亲手写过字,而且妄称这是例外的一次。

  “泰米姆·本·贾拉什·赛格非在《森林狮王》中讲述了一个故事。他说:“我和萨格夫部落的一伙人去见穆圣,我们选择了伊斯兰教,我们请求穆圣和我们签订一个协约,接受我们的条件。穆圣说,你们写好条约后,拿来让我看看。他们说,我们的条件是允许我们吃利息和通奸。我们都不会写字,就去找阿里·本·艾比塔利布写,阿里听了我们的条件后,拒绝为我们书写。我们又去请哈立德·本·萨阿迪·本·阿绥为我们写,阿里对哈立德说,你知道他们让你写什么吗?哈立德说,这与我无关,他们说什么我就写什么,等他们拿给穆圣看时,穆圣知道该怎么做。哈立德写好后,我们拿到穆圣那里,穆圣让身边的一个人读,刚读到“利息”,穆圣说,将我的手放在利息二字上,他将穆圣的手放在上面,穆圣亲手抹去了利息二字,并诵读了这段经文“信道的人们啊!如果你们真是信士,那末,你们当敬畏真主,当放弃余欠的利息。”(2:278)这节经文坚定了我们的信仰,我们接受不再吃利息了。那个人继续读信,当读到“通奸”时,穆圣又要求把他的手放在上面,亲自抹去了通奸二字,并诵读了“你们不要接近私通,因为私通确是下流的事”这段经文。

  奇怪的妄称

  四年前伊朗杂志和刊物报道“印度近东文化研究协会会长、印度赫达尔阿巴德伊斯兰研究院院长赛义德·阿卜杜莱托夫博士在印度举行的伊斯兰会议上做出穆圣甚至在为圣前就能读会写”的惊人言论后令伊朗读者震惊,当时就有许多人向有关人士询问这一问题,我也针对这一问题对学生们发表了一次简短的讲话。

  我们转述了他的演讲,并进行了反驳。这位印度穆斯林学者说:

  1-说穆圣不会读写的原因是因为有些经注学家在注解《古兰经》时错误地理解了“文盲”一词。这个词在《古兰经》第7章第157节和158节中出现。157节经文中说“他们顺从使者——不识字的先知”,在158节经文中说“但不识字的先知——你们应当顺从他”。他说:经注家们以为所谓的“文盲”就是没上过学的。但实际上,“文盲”不是这个意思。

  2-《古兰经》中有经文明确表明,真主的使者既能读也能写。

  3-有些权威圣训和历史书籍中有穆圣能读写的记载。

  这些仅仅是他声称的一部分,我们就以上三个问题提出质疑。

  穆圣不识字真的是经注学家对“文盲”一词的错误理解吗?

  这位学者声称“穆斯林坚信穆圣不识字是源于经注学家对‘文盲’一词的理解与解释”,这完全是没有根据的。阿拉伯历史和麦加历史证明,伊斯兰教出现时,穆圣绝对不识字,前面我们已经说过,伊斯兰教出现时,沙特阿拉伯希贾兹地区能读会写的人寥寥无几,仅有几个能读会写者的大名早已记入史册,但记载中没有穆圣的尊名。假设在《古兰经》中没有提到,或者没有直接说明这一问题,那么穆斯林只能认同历史记载,即穆圣不识字这一不争的事实。其次,伊斯兰经注学家对《古兰经》第7章第157和158节经文中的“文盲”一词的内涵意思的理解上存在分歧,但是在证明穆圣不识字这一方面,不存在任何观点分歧。正如《古兰经》所说“以前,你不会读书,也不会写字,(假若你会读书写字),那么,反对真理的人必定怀疑。”这段经文明确表明:穆圣在为圣前不会读写,伊斯兰经注学家普遍也是这样注解这段经文。而这位印度学者却声称,对这段经文注解错了,并声称,这段经文中的“经典”指的是诸如“新约、旧约”等圣经。他声称,这段经文说:在《古兰经》降示之前,你不了解任何圣经。因为这些经典不是用阿拉伯语降示的,如果你能读那些不是用阿拉伯语写的经典,反对真理的人必定怀疑你。

  这一声称是不正确的,“kitab”一词在阿拉伯语中的意思是“写”的意思,无论写信、记事、还是天启经典或非天启经典,这个词在《古兰经》中多次使用。

  有时,两人之间的书信往来也被称之为“kitab”,正如苏莱曼圣人写给“塞巴邑女王”的信:“她说:“臣仆们啊!我接到一封贵重的信,这封信确是素莱曼寄来的。”(27:29)

  有时“kitab”一词用于两人之间交易的证明。如“你们的奴婢中要求订约赎身者,如果你们知道他们是忠实的,你们就应当与他们订约。”

  有时,指真主的幽玄世界。如“地面上一切翠绿的和枯槁的草木,没有一样不详载在天经中。”

  在《古兰经》中出现“اهل کتابahal kitab”是指有经典的人。正如《古兰经》第4章第153节经文所说“信奉天经的人,请求你从天上降示他们一封书信。”在这段经文中,“کتابkitab”一词出现了两次。前者指“有经典的人”,后者指“一封简单的信”。此外,这段经文“你也不会用你的右手写……”明确表明“穆圣不会读写,如果会读写,他们必定会指控他自创作品。就因为他不会读写,才没有遭他们诽谤”。但是如果理解为“神圣的经典是用非阿拉伯语降示的,所以你不能读”那么,这节经文的意思就是“你以前不会用其他语言读写”。当然这种理解是不对的,因为用非阿拉伯语诵读经典足以成为反对者诽谤的理由,无须再深究穆圣是否还会“写”。总之,不管用其他语言读,还是用自己的语言写,都会指控穆圣。如果这样解释这段经文,就证实了“赛义德·阿卜杜·莱托弗博士的观点。

  对这段经文中的“تلاوت诵读”一词,“拉伊布”在其著《穆夫拉达特》一书中这样解释:تلاوت专指诵读圣经,而“قرائت”即能读天经也可读其他书籍。在这段经文中使用تلاوت一词是诵读《古兰经》,根据修辞学,这一词也可以使用在其他方面。例如可以说:“你现在读《古兰经》,但是在《古兰经》降示之前,你不会读。”

  另有一段经文也证明穆圣不识字。《古兰经》第42章第52节经文说“我这样启示你从我的命令中发出的精神。你本来不知道天经是什么,正信是什么。”这节经文表明:在启示降示之前,穆圣不会读写。赛义德·阿卜杜来托夫博士没有提及这段经文,即使他引述,也会做出与前面相同的答复,他有可能说:这里的کتاب指的是非阿拉伯语的圣经。伊斯兰经注学家知道人们不明白,他们在注解中明确说明:这里的کتاب就是《古兰经》,无需再求证。其次,虽然伊斯兰经注学家对“文盲”一词没有统一看法,但是他们一致认为穆圣在为圣前决不会读写。总之,穆斯林认为穆圣不会读写不是源于经注学家对《古兰经》误导性的注解,而是源于“文盲”一词明确的字面意思。

  伊斯兰经注学家对“文盲”一词有三种解释:

  1-不会读,也不懂任何文字。

  多数人都持这种观点,他们认为:“文盲”一词源自“ام”(母亲),因为刚生下的婴儿一无所知。或者来源于“امت”(大众),所谓大众通常指目不识丁者,只有少数人能读会写,一般把这一阶层的人称为“普通百姓”。还有一部分人说:“امت”一词还有创造的意思,之所以从这个词派生出“文盲”一词,指的是,人之初,不识字。总之,“文盲”一词无论是从阿拉伯语“母亲”一词,还是从“大众”一词中派生出来的,其意思都是指没上过学、不识字的人。

  2-麦加人

  有人认为文盲特指麦加人。持这一观点的人认为:“文盲”一词源于ام القری即麦加。《古兰经》第6章第92节经文中将麦加称为ام القری。“以便你用它去警告首邑(麦加)及其四周的居民。”这种观点多数是以前的古兰注解。什叶派极少数圣训也对此观点给予肯定。当然,这些圣训不被什叶派承认,因它属于以色列式的传述。

  还有一种说法称:ام القری不是专有名词,而是对麦加的形容和描述,意思是说,麦加是万城之首。

  从《古兰经》第28章第 59节经文可以看出:“ام القری”一词是形容词而非地名。经文说:“你的主,不会毁灭各城市,直到他在首邑中派遣一个使者”。这节经文中“ام القری”就是形容词,说明这一城市坐落在众多城市的中央,占有重要的地位。

  此外,在《古兰经》中把非麦加人也称为“امی”。《古兰经》第3章第20节经文说:“你对曾受天经的人和不识字的人说:“你们已经归顺了吗?”。在这节经文中“不识字的人”指的是基督教和犹太教之外的阿拉伯人。所以,在《古兰经》下降的时代,通常把以物配主的阿拉伯人称作文盲。同时,《古兰经》还把不懂经的犹太教徒称作文盲,正如《古兰经》第2章第78节经文说:“他们(以色列的一部分后裔)中有些文盲,不知经典,只知妄言,他们专事猜测。”

  显而易见,《古兰经》称为“文盲”的犹太人不是麦加人,通常指的是麦地那或麦地那郊区的居民。

  3-文盲指的是不信仰天经且以物配主的阿拉伯人

  早期的经注学家就持这种观点。如:《古兰经》注释家“阿卜杜拉·本·阿巴斯”、“艾布·欧白德”、“塔巴里斯”、“祖麦河沙里”以及“法赫里·拉兹”都持这种观点。

  而事实上,把不信仰天经的所有人——即使他们有文化,称为文盲是明显的错误,《古兰经》中把以物配主的阿拉伯人称为文盲,不是因为他们没有信仰天经,而是因为他们确确实实不识字。《古兰经》把穆圣称作“文盲”,不是因为穆圣没有信仰以前的天经,而是因为:一、穆圣不识字;二、是麦加人的意思。但后者可以排除,因为我们有充足的证据。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穆圣的确是个不会读写的文盲。

  有圣训也证明文盲是指没有读过书的人,如:新出版的《光的海洋》第16册第119页写道:有圣训传述“我们是一个文盲的民族,既不会读又不会写”。

  伊本·哈勒康在其历史书籍第4册中介绍穆阿泰隋姆的大臣——穆罕默德·阿卜杜麦里克的情况时这样写道:穆罕默德·阿卜杜麦里克以“伊本·兹亚特”著称,他曾经是阿巴斯王朝哈里法穆阿泰隋姆的书记官,当时的大臣是艾哈迈德·本·沙兹·巴世里。有一天,穆阿泰隋姆收到一封信,他的大臣给他诵读信,信中出现一个生涩的词汇,哈里法不解其意,就问大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大臣说他也不知道。穆阿泰隋姆就说:“哈里法是个文盲,大臣是个愚昧者”,便下令叫来书记官伊本·兹亚特。伊本·兹亚特给哈里法解释了这个词的多种意思及其区别,立即得到哈里法的赞赏。幸运的伊本·兹亚特正是通过这生词解释为自己后来成为大臣奠定了基础。

  这则故事表明,穆阿泰隋姆虽然讲话水平一般,但他却能用امی一词来表达文盲之意。诗人尼扎米说:

  艾哈迈迪使者是大地的智者

  他是今后两世吉庆的渊源

  他用精辟的言语讲述着

  从阿丹到基督的故事

  他是个诚实守信的人

  自始至终他都是使者

  《古兰经》是否真的证明了穆圣会读写?

  赛义德·阿卜杜拉来托弗博士声称:部分经文表明穆圣既能读又能写。《古兰经》第3章第164节说“真主确已施恩于信士们,因为他曾在他们中派遣了一个同族的使者,对他们宣读他的迹象,并且熏陶他们,教授他们天经和智慧,以前,他们确是在明显的迷误中的。”

  赛义德·阿卜杜来托夫博士说:“根据这段《古兰经》明文:穆圣的首要任务是对追随者教授《古兰经》,尤其对那些渴望了解《古兰经》真谛的人们作详细的阐释。此外,这节经文还表明,穆圣可以自己写,至少可以读别人写的。”

  这种推理的确奇怪:因为穆斯林一致认为穆圣在为圣前绝对不会读写;而这位印度学者却执意要证明穆圣在为圣前能读会写。最多只能证明穆圣在为圣后可能会读写,持这一观点的人有赛义德·穆尔泰扎、沙阿比。鉴于此,赛义德·阿卜杜来托夫的声称是不正确的。

  其次:穆圣为圣后会读写的这种推理也不完全正确。因为给初学的孩子教授朗读、书写、数学计算,的确需要笔、纸、黑板等工具和老师的亲自指点。但是先知的宣教工作涉及的是伦理道德和鉴别非法合法事物的知识,就无需笔、纸、黑板等教学工具。

  逍遥派哲学家们说,老师的言行对学生是一种言传身教,当然要想让学生把所有知识记在心中,不要遗忘,需要记录。因此穆圣一直要求将他的讲话全部记录下来,穆圣说:“你们主动学习知识”。他们问:我们怎么主动学习?穆圣说:“勤写勤记录”。

  穆圣还说:“真主喜欢那些听了我的演讲记录下来,并将之传授给他人的仆人”。

  还有的圣训说,穆圣连着三次说:“主啊!请您怜悯我的继承者”。他们问:使者啊!你的继承者是谁?穆圣说:“他是在我之后,学习经训并将经训教授他的人”。穆圣又说:“父亲对孩子的责任是:给孩子起个好名字,教他写字,长大后给他取一位贤妻。”

  《古兰经》有明文指出“信道的人们啊!你们彼此间成立定期借贷的时候,你们应当写一张借券,请一个会写字的人,秉公代写。”

  根据真主和使者的命令,穆斯林应该为维护自己的宗教、为履行对子女的责任、为发展人类文化做出不懈努力,这也是伊斯兰教倡导学习文化的原因所在。伊斯兰初期,整个阿拉伯半岛真正有学问的人寥寥无几,屈指可数。然而,宣教工作开展没过数年,麦地那就有许多人会几种语言,他们利用语言优势,将伊斯兰教的和平信息传播到世界各地。

  伊斯兰历史书籍中记载,在白德尔战役中,穆斯林抓了许多俘虏,穆圣要求他们缴纳赎金后再释放。有些人太穷交不起赎金,穆圣下令释放了他们。有些人能读会写,穆圣就与他们达成协议,如果一个俘虏教麦地那的十个小孩能读会写,就释放他。

  这充分说明,穆圣为了让更多的穆斯林能读会写采取了各种措施。但是,所有这些都不能成为穆圣一定会读写的证据或理由,尽管他想尽一切办法让人们掌握知识也罢。

  这位印度学者说:真主在降示《古兰经》第一章时,就谈到笔和书写,难道这些明确的经文还不能证明穆圣能读会写吗?此外,穆圣在鼓励人们积极学习的同时,怎么可能自己不重视读书写字呢?更何况穆圣自始至终在任何事情上都为人们做出表率。

  这一论证的确有意思。

  毫无疑问,真主降示这节经文,一是让他的仆人——穆圣更好地引导众仆人;二是将此节经文深刻的含义印在穆圣的心上,即让人类懂得

  读书写字的价值和重要性,而不是证明真主或使者与读书写字、笔墨纸砚有关。

  他说:“穆圣做任何事情时,首先自己以身作则,然后要求别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穆圣怎么可能要求他人学习,而自己却目不识丁呢?”其实,这不足为奇,正如我们常说的:医生在给病人开药方时,首先自己对这个药方要有实践经验。如果医生自己病了,他也需要同样的药方,不同的是他先于别人知道这个药方。但是,如果他没有生病,就不需要药方。

  我们应该知道,穆圣因其特殊情况,无须像其他人一样通过读书获得新知识。穆圣在做个人宗教功修时表现出的虔诚,生活中一言一行体现出的正直、诚实、善良、谦虚的美德以及在处理公务时体现出的睿智、民主、公正作法已经成为大众的表率和效仿的楷模,这一切足以证明他的完美性,在此情况下,再去谈论他是否有文化,可谓是无稽之谈。

  对于人类来说,学习文化的重要性和价值主要体现在可以吸收别人的知识。文字是人与人之间进行思想交流的符号和工具,有了文字符号人与人之间,部落与部落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才能进行思想和文化交流,人们通过交流,才能将长期积累的丰富经验和获得的有益知识,代代相传,不被遗忘。因此,对于人们来说,只有精通语言,才能从别人那里得到更多的知识。

  懂语言,有文化并不等于掌握真正的知识,它仅仅是打开知识之门的钥匙。真正的知识指的是对客观事物及其自然规律的认识,如自然科学、逻辑学和数学都被称作科学知识,因为人类借助这些知识能够揭示和发展客观事物的本质及其相互之间的因果关系和自然规律,这些关系和规律或许是客观存在的,或许是主观意识的。但语言、语法不能算作科学知识,因为语言本身不能告诉我们事物之间的关系和规律,它只是一种约定和标识,语言是科学知识的钥匙,而非科学知识本身。语言虽然是约定的,但是语言的发展也是有一定的自然规律,它象征着人类思想的进步,但我们要强调的是语言只是一种工具,对宇宙奥秘的揭示,对物质的研究和对自然规律的认识,属于哲学和科学范畴。

  一般来说,知识需要别人的传授,没有生而知之,只有学而知之,但这是不是一个绝对的普遍规律?无论是先知还是凡人都不能超越这一规律呢?我们认为学而知之不是绝对的,有许多天才不是学来的,而是受到超自然力量的启迪或自身从自然界感悟到的。

  可以这样说,从老师那里或书本上学到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普通的东西,真正的知识需要思考,更深奥的知识则需要安拉的启迪。迪卡尔是法国著名的哲学家,他发表了许多文章和书籍,并提出了新的思想和理论,他的惊世之才受到世人的赞誉。

  有一个人,读了迪卡尔的许多著作,对迪卡尔的天才敬佩的五体投地,把他视为世界上最大的图书宝库。在他的想象中,迪卡尔家中的书籍汗牛充栋,古代和现代的所有书籍几乎无所不包。一天,他专门去登门拜访迪卡尔,要看看他的藏书室,迪卡尔把他带到自己的解剖室,指着满地被解剖的羊羔说:“这就是我的图书室,我的知识就是从这些‘图书’中学到的。”

  哲马伦丁·埃塞德·阿巴迪说:“真令人奇怪!有许多学者通宵挑灯苦读名著,但是从来未有一晚上抬起头来观察眼前的灯,如果他在某天夜里把书本合上,认真仔细地研究眼前的照明灯,闭目沉思,他的知识肯定会更加广阔。”

  每一位学者都是寒窗十年,苦读书籍,最后才是苦尽甘来,成为饱学之士。实际上,除真主之外,每个人原本是无知的,进入学龄后,在老师的谆谆教导下,渐渐成为有识之士的,也就是说,人需要一个外来力量启发他。真主对穆圣说:“难道他没有发现你伶仃孤苦,而使你有所归宿?他曾发现你徘徊歧途,而把你引入正道?发现你家境贫寒,而使你衣食丰足?”

  至于谁是老师?老师须具备些什么条件?人是否必须向他人学习文化知识?能否自主学习自然科学知识?或接受启示?换言之,真主能否直接成为他的老师或引导者?《古兰经》中关于穆圣说到“也未随私欲而言。这只是他所受的启示,教授他的,是那强健的。”

  伊玛姆阿里关于穆圣说:“穆圣诞生到断奶,真主就派遣一位天使保护他,这位天使引导他走光明大道,使他成为世界上最具美德的人。

  伊本·赫尔墩在《历史绪论》论文自一篇中对人类文字的产生和起源进行了研究。他认为,文字的价值只要体现在人们可以用文字互相交流,互相传播知识,所以,文字的产生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然产物。他就希贾兹文字的产生说道:“在伊斯兰教初期,阿拉伯文字尚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圣门弟子的书写很不规范,存在许多缺点。圣门弟子之后的时期,虽然阿拉伯文字日臻完善,但是学者们在誊写《古兰经》时,仍保留了圣伴们的手抄体,尽管从阿拉伯文字的角度来说,圣伴们的古兰经手抄本里存在一些书写错误也吧。”

  伊本·赫尔顿说:“其中包括文字在内的科学技术需要逐渐完善。文字是人类生活交往的一种重要工具,我们不能将文字的完美性与人性的完美性混为一谈,文字的完美是渐趋性的、相对性的,而人性的完美,则与人的本质有关。如果失去它,人性就存在残缺。”

  伊本·赫尔墩关于穆圣是文盲这一问题而说道:“穆圣是文盲,而对他来说文盲是完美的特性,因为穆圣的知识源于安拉的启示。而对我们来说,文盲是缺陷,文盲等于无知,因为我们的知识要通过学习才能得到。”

  印度学者引证的另一节经文是《古兰经》第98章第2、第3节经文——“那个明证是安拉所派遣的一个使者,他诵读纯洁的册页”。他说:“令人奇怪的是许多《古兰经》译者和经注家没有对“他诵读纯洁的册页”这段经文给予重点解释,这段经文没有说神圣的经文是穆圣背出来的,而是他诵读这部神圣的经典。”

  针对这一推理的答复如下,这段经文中的“صحیفه”和“یتلوا”两个词的词义很明朗。“صحیفه”一词是页数之意,“صحف”是它的复数,这节经文的意思与之后的经文“其中有许多正确的经文”的意思是,即穆圣向人们诵读了春节的册页。这些册页就是在上面写有经文的册页,目的就是表明,穆圣给民众诵读了经文。而“یتلوا”一词是从“تلاوت”一词中派生出来的,但我们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تلاوت”一词的意思是看着诵读。语言学家从“قرآئت”和“تلاوت”两个词的使用中得出结论:说话并不是“قرائت或تلاوت”,这两个词的意思是看着诵读一篇文章,无论是看着诵读或背着诵读。如:诵读《古兰经》;或者是背诵《古兰经》。当然两者之间又有一点区别。“تلاوت”一词专指诵读神圣的经典,而“قرات”一词应用较广,包括诵读神圣的经典和其他所有读物,例如:“我读了萨迪的《蔷薇园》”,在这个句子中,必须使用“قرات”,而非“تلاوت”。

  总之,不管是诵读还是背诵,与上述两个词的词义没不矛盾,上述经文想要表明的是:穆圣向民众们诵读了写在册页上的经文。

  其实,在数百位穆斯林已经熟背《古兰经》的情况下,难道穆圣还没有背记?还需要看着经文诵读吗?其实,真主已经让穆圣记住了整部《古兰经》。正如《古兰经》第87章第6节经文所说“我将使你诵读,故你不会忘记它。”

  总之,通过研究,没有一节经文证明穆圣能读会写,假设他能读会写,那也是在他为圣后,而不是这位印度学者所说,穆圣在为圣之前就能读会写。

  历史与圣训

  赛义德·阿卜杜莱托夫博士声称:历史和圣训表明穆圣能读会写。有两件事可以证明这一点。

  1、他说:《布哈里圣训集》“知识”篇章中传述:有一次,穆圣将一封秘密信件交给其女婿阿里,特别叮嘱阿里,“千万不要打开信,记好收信人的姓名,将信交给他。”穆圣连他最信任的阿里都不让看密函,那么,除了穆圣本人写这封信之外,还有谁呢?”遗憾的是在《布哈里圣训集》中没有提及送信者阿里的名字。而这位印度学者借穆圣对阿里隐瞒密函内容,证明信是穆圣亲手写的。

  在《布哈里圣训集》“知识”篇中传述,穆圣派一伙人出去,他给领队的人一封信,并说:不到指定的地方不要打开信,但没有说领队的是阿里。这段圣训明确表明打开信的人正是拿信的人,而不是赛义德·阿卜杜鲁特夫猜测的第三个人。

  《布哈里圣训集》讲述的这段圣训就是历史书籍中记载的“枣园”故事。伊本·西沙姆在所著的《萨利耶·阿卜杜拉·本·贾赫希》,以及在《光的海洋》一书中同样引述了这段圣训,不同的是,拿信的人是“阿卜杜·本·贾赫希”。他们说,穆圣对“贾赫希”说:你上路两天后在拆开信,然后按信上的指令行事。阿卜杜·本·贾赫希走了两天后打开信,根据穆圣的命令行事。

  麦加兹·瓦格蒂指出:写信的人是“艾比·本·卡尔拜,而不是穆圣本人。

  他说:“阿卜杜·本·贾赫希说:一天晚上,礼完宵礼拜,穆圣对我说:明天一早准备好武器,你将要执行一项任务。第二天在清真寺我们和穆圣礼完晨礼拜后,我来到穆圣家等待他指令,还有一些人也和我一样来到穆圣家,这时穆圣叫来艾比·本·卡尔拜,命令他写一份信。穆圣把封好的信件交给我,并说:我任命你为这个小组的负责人,当你行走两夜,过了某个地方后,打开我的信,按信中的要求行事。穆圣同时嘱托我不要强迫战友们同行,要自愿参加。我明白穆圣的意思,这是一次危险的行动,就对战友们说,准备为教牺牲的跟我来,不愿牺牲的可以回去。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听从真主及其使者和你的调遣。我们走了两天后,我打开了信,信中穆圣命令我们到位于麦加和塔伊夫交界的一个名叫“枣园”的地方,打探古莱氏部落的情况。

  鉴于此,赛义德·阿卜杜·莱托弗博士引证的证据没有任何根据。

  2、莱托弗博士提到的另一个问题是“侯带比耶”战役,他说:“在《布哈里圣训集》和伊本·希沙姆传述:穆圣亲手写了协议书。”

  首先,《布哈里圣训集》关于穆圣亲手书写“侯带比耶”协约的传述只有一段,关于这一事件还有许多意思与此相反的传述。多数逊尼派学者认为:虽然《布哈里圣训集》有穆圣亲手写过协约的传述,那无非是字面意思,不是传述者本意。哈里比也传述了这一事件,但他写道:“穆圣在阿里的帮助下抹去了‘真主的使者’几个字。”他还引用《布哈里圣训集》说,有人声称:对穆圣来说,文盲是一种奇迹。但是也有人说:学者们不承认这段圣训,原因是穆圣命令人们书写,而不是自己写。

  哈里比说,“艾布瓦立德·巴吉·麦莱克·安德鲁西要求尊重《布哈里圣训集》传述的字面意思,却遭到安德鲁西亚学者们的强烈反对。

  此外,伊本·希沙姆没有提到类似问题,不知赛义德·阿卜杜莱·鲁特夫在《伊本·希沙姆史》一书中的哪个地方看到穆圣会书写词句。

  我们在前面说过,历史资料显示,穆圣都是命令阿里代写所有协约的。只有《塔巴里史》和《伊本·凯西勒史》两部历史书籍中提到,“穆圣尽管不会写,但他还是拿起笔来写了。”

  即使有人主张穆圣曾经书写过,但那也是在他为圣之后的事,而我们所要讨论的问题是穆圣为圣前是否会书写?

  反对者的指控

  本书一开始我们就说过,在穆圣时期,穆圣和伊斯兰教的反对者们指控穆圣传播的《古兰经》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古兰经》对此做出回答),但没有人指控穆圣会读会写,抄袭其它宗教的经典。也许有人会指控穆圣让人抄录以前的典籍,并加以改动,然后对人们说,这是安拉降示的《古兰经》,对此《古兰经》予以了反驳。《古兰经》第25章第5节经文所说:“他们说:‘这是古人的神话,他使人抄录下来,朝夕对他诵读’”。当时,麦加多神教徒对穆圣的指控太多、太恶毒了,正如《古兰经》所形容的,他们只会使用“欺压和暴力”的手段。

  多神教徒诽谤和指控穆圣是疯子、魔术师、巫师等等,但从没有指控穆圣能读会写,抄袭他人之作。

  结束语

  综上所述,根据确凿的历史证明,以及明确的《古兰经》经文,穆圣从未在某位学者跟前学习过,他的所有知识都是安拉启示给他的,这更能证明穆圣的所有宣传都是来自宇宙创造者的启示,而非他自己的作品。所以,对穆圣来说,文盲是一大美德,而对其他人来说,文盲是一大缺点。因为,穆圣的知识源于安拉,而我们的知时则需求学习才能得到。此外,穆圣是文盲更能证明《古兰经》是安拉的启示,如果穆圣不是文盲,人们就会对他的使命和宣传产生怀疑,并指控他是伪先知,所宣传的宗教是从别人那里学到的,或从书本上看到的。正因为穆圣是文盲,从未上过学,人们对他的宣传和使命才会坚信不移,人们才会坚信他宣读的《古兰经》的确是安拉的启示。

  穆圣就像花园中的一朵鲜花,其栽培者是万能的安拉。穆圣虽然没有上过学,不会用笔写字,不会读书识字,但在真主启示的《古兰经》里,以“笔”发誓,以笔所书写的发誓:“努奈。以笔和他们所写的盟誓。”(古兰:68:1),真主降示给穆圣的第一节经文,就是要求穆圣以真主的名义诵读天经:“你应当奉你的创造主的名义而宣读,他曾用血块创造人。你应当宣读,你的主是最尊严的,他曾教人用笔写字,他曾教人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96:1-5)这些经文都是要求人们学习知识,重视知识。

  穆圣没有上过学,但他在安拉的启示下,给人类带来了最光辉的知识;穆圣没有上过学,但因得到安拉的启示成为人类的导师。

  诗云:

  他是闪烁的星星,皎洁的月亮

  照亮了我们的心灵。

  他没有进过学堂,

  不会读书写字,

  但因得到真主的启示成为人类的导师。

  伊玛姆里扎对加鲁特说:穆圣的确是个诚实的人。他是一个孤儿、穷人,曾是牧羊人,曾替人经商,他没有读过书,没有上过学。但他受真主启示,给人类带来了一部完美的天经,讲述了之前的众先知和先贤们的故事,也有对未来的预言。穆圣从未进过学堂,也没有在任何学者跟前学习,甚至不会阅读当时最简单的读物。真主将尊贵的天经降于穆圣,用最优美的语言向世人讲述宇宙的起源、后世复生的状况、人性、道德、法律、故事、经验、训诫等等一系列的哲理。

  伟大的真主赐予最后一位使者的迹象和奇迹是尊贵的《古兰经》。十四个世纪过去了,这部经典越来越向人类证明了它那超凡的力量。《古兰经》像磁石般,不受时间和地域的限制,每天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人们。《古兰经》给人们注入了生命的活力,给思想家开拓了新的天地。《古兰经》与日月同辉,照亮了每个时代人们的前进道路。

  诗云:

  《古兰经》来到这个世界,

  把愚昧的枷锁打破。

  我告诉你心中的秘密,

  这部天经无与伦比,

  若它融入某人的心灵,

  这人将完美无比。

  若它融入世人的心里,

  世界不再是世界,

  而是幸福的花园。

  这是奇迹,真主把如此美妙的天经降给了一个从未上过学的文盲先知,正如《古兰经》第62章第4节经文:“这是真主的恩典,他把它赏赐他所欲赏赐的人们,真主是有宏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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